吃完早飯,土匪們各自去廣場上操武。
玄風與幾名親信留在主樓正堂内,向蕭明夷彙報一些山寨裡的事。
臨了,其中一名親信發起牢騷:“這虎頭山裡的陷阱太多了,昨夜巡防後山,屬下差些掉進坑裡。”
其餘人哈哈大笑,不以為意。
“掉進去,再爬出來呗。”
“就你這身手,還怕一個坑,最近是不是疏于鍛煉了?”
那人微惱:“那坑深得很,上面鋪了一層草皮,輕易發現不了,人掉進去,不死也得瘸條腿!”
兩個月前,這座寨子的土匪攔路打劫,被他們一鍋端了。他們占了寨子,發現山裡野獸多,之前那撥土匪在山裡設了不少陷阱捕獵。
平時巡防,都得多加提防,稍不注意就會掉下去。運氣好沒事兒,運氣不好,掉進有捕獸夾和竹簽樁的坑裡,命就沒了。
任他們七嘴八舌談論,坐在上首的男人自顧自磨着箭頭,看不出什麼情緒。
宋令儀沏茶回來,剛好聽到他們在讨論後山陷阱的事,沒急着進去,靠在門口多聽了兩句。
警覺門口有人偷聽,蕭明夷淡淡掀眸,箭頭在指尖轉了轉,猛地刺過去。
铮——!
鋒利的箭頭穿過窗棂紙,從宋令儀眼前半寸劃過,直直插入柱子。
她渾身僵硬,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。
“再敢偷聽,割你一隻耳朵。”語氣冰冷。
一切都發生在倏然之間。
滿堂死寂,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愕然。
宋令儀慢慢回神,深吸口氣,用力将箭頭從柱子上拔下來,擡步進正堂。
“大爺誤會了,不是偷聽。”她将手裡的托盤往前一遞,“我給大爺沏了茶,怕打擾你們談事,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。”
少女眨眨眼,滿臉純然。
堂内氣氛凝滞。
玄風笑着打圓場:“阿梨姑娘有心了,茶水放桌上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
宋令儀最擅長給台階就下,将木托盤放在桌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