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埋頭吃着早飯,她桌上忽然多了一個木托盤。
托盤裡是肉粥,清炒春筍,還有一碗黑糊糊的湯藥。
宋令儀擡頭,對上柴大哥的目光,眼神疑惑:“這是?“
“這是老大的早飯,勞煩阿梨姑娘給老大送去。”
王沖擠眉弄眼道:“聽說阿梨姑娘昨日照顧老大,還給老大清理了身體?”
“”玄風這個大嘴巴!
宋令儀雙頰瞬間滾燙起來。
“诶!老王,你這問得太直白了,人小姑娘會害羞的!”
飯廳裡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。
“阿梨姑娘可還在生老大的氣?”
“老大在軍營裡待久了,不解風情,阿梨姑娘再氣,也不能不告而别啊。”
“等老大傷好了,必須讓他好~好~道歉。”說這句話的土匪,将最後四個字咬得極重,生怕旁人聽不懂其中隐含的意思。
實在受不了這群糙漢的打趣,宋令儀端起木托盤沖出飯廳,回到主樓。
砰——
關門聲又重又突兀。
靠坐在床頭的男人眉頭一緊,偏過頭顱去看,少女紅着臉,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蕭明夷淡聲問。
宋令儀回神,将木托盤放到桌上,含糊道:“沒什麼,吃飯吧。”
話說完,床上的人半天沒動,她轉眸看向土匪頭子。
四目相對。
蕭明夷裸露在外的半截胸膛,還裹着白紗布,眼神坦然:“我這樣子,怎麼下床?”
理直氣壯的口吻叫宋令儀一時噎住,抿了抿唇,悶悶睨了他一眼,而後端起木托盤,坐到床畔,伺候他用完早飯。
…
大概是常年鍛煉的緣故,蕭明夷的傷勢恢複極快,隔天就已行動自如。
雖說傷勢漸漸好轉,但他使喚起宋令儀,卻毫不心軟。
這日下午,他嫌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,吩咐宋令儀燒了一大桶熱水。
室外還明晃晃亮着,宋令儀提着最後一小桶熱水,慢吞吞爬上二樓。
往日燒熱水這種事,根本輪不到她幹,但這土匪頭子吃錯藥,不懂感恩就罷了,還壞心眼地讓她一桶一桶提熱水上樓!着實可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