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婚期,宋令儀不得不挑燈夜戰。
雕花格窗後的軟榻坑幾上,繡線纏亂,擱在右上角的油燈快要燃盡了。
“紅蕖,快幫我點盞油燈來!”
宋令儀頭也不擡,手忙腳亂地比對圖稿,發現花瓣又繡錯了,霎時心态崩潰,忿忿将紅蓋頭往坑幾一扔。
“不繡了!不繡了!不繡了!”
崩潰程度,堪比當年在職場做牛馬。
走廊上,紅蕖打着哈欠送油燈,對自家姑娘時不時崩潰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,反正嚎完這陣兒,還會撿起來繼續繡。
剛走到門口,主屋裡的燈火倏然熄滅。
紅蕖愣了下,掌着油燈往軟榻方向看,那處空空如也。
“姑娘?”
沒有應聲,但裡間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,紅蕖沒多想,隻當自家姑娘繡累了,提前上榻休息,貼心吹滅手裡的油燈,輕手輕腳離開主屋。
明月高照,正是萬籁俱寂時。
床榻帷幔垂下,光線黯淡。
“唔!”
宋令儀扭身掙了掙,可背後擁來的力道半點未減,長臂仍牢牢橫在她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