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景的詩不難作,甚至有貴女提前備了這類寫景物的詩,題目越簡單,想要從中脫穎而出,拔得頭籌,就越難。
不多時,陸妤便揮筆寫完了一首,再一看旁邊的宋令儀,咬着筆杆發愁,遲遲不落筆。
“表姐,你沒有頭緒麼?”
宋令儀盯着白紙,神色格外深沉。
寫詩,對一個工科女來說,是個世紀大難題。她讀了十幾年書,背過的古詩沒有一千首,也有一百首了,真要比五言絕句,七言絕句,她還能借兩首耍下威風,可詩會要求以此情此景為題,還得脫穎而出,确實給她難住了。
眼看在座貴女紛紛‘交卷’,一個個志在必得的模樣,宋令儀索性閉上眼,頭腦暴風運轉。
左邊的貴女瞥了眼宋令儀面前原封不動的白紙,轉頭就與好姐妹開起了玩笑:“看來今日不僅拿彩頭的人沒有懸念,最後一名也沒有懸念了。”
一群人竊笑着,就差把幸災樂禍寫臉上了。
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,隔壁亭台的文人墨客已寫完詩,差小厮來取女眷們寫的詩。
那名華服貴女看向遲遲未‘交卷’的宋令儀,急得像考場的監考官,“令儀,你可有頭緒了?”
“楊姐姐可别催了,有時候越催,這腦子轉得越慢。”說話的貴女帶着幾分嘲諷意味,惹得其他貴女也掩唇譏笑起來。
“二皇子那邊怠慢不得,楊姐姐還是早些送去吧,反正誰能拿彩頭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”
華服貴女不欲與她們争論,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等等時,便看見宋令儀動筆了,短短一會兒,一氣呵成。
“寫完了。”
宋令儀将‘答卷’往華服貴女跟前一遞,而後回頭看向那幾個譏笑過她的貴女,“既然是呈給二皇子鑒賞的詩,自然得斟酌落筆。”
那幾個貴女撇了撇嘴,沒說話。
反正能拿到彩頭的人,肯定是裴二郎,旁人不可能比過他,再怎麼斟酌,也都是無用功罷了。
…
隔了約莫兩刻鐘,蕭渡冷眼看着激烈商讨的文人墨客,明顯等得不耐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