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好一會兒,才無奈地扶額:“真是不能高看了你。”
“弄好了吧?”陳寶香動了動右肩,臉上也恢複了笑容。
張知序跟着擡了擡嘴角:“好了,但外頭還亂着,你也别出去了,歇着吧。”
程槐立還未醒轉,院子裡卻有很多人進出,有些是送藥診治的,還有一些披着鬥篷,看不清相貌,身形卻十分有氣勢。
陳寶香看了一會兒,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,倒頭就睡。
張知序卻是支着耳朵,時不時聽見程安與人寒暄送别的聲音。
“話我已經帶到,還請将軍與管事務必小心。”
——這聲音聽着耳熟。
張知序撐起陳寶香,想去看看,但她睡得太沉了,他挪動十分困難,等到窗邊的時候,下頭的人已經走遠了。
他垂眸回想。
自己與程槐立在之前是沒什麼交集的,也沒有共同的友人,程槐立身邊的人他應該都不認識才對。
難不成是陳寶香耳朵不好,聽錯了?
搖了搖頭,張知序躺回了床上。
然而第二日一大早,程安就将陳寶香和孫思懷叫到了一起。
“此番有勞二位了。”他笑着遞給孫思懷一盤銀子,“車馬都備在了外頭,若有招待不周,還請二位見諒。”
王壽在旁邊都愣了:“程管事你這是做什麼,他們還要給将軍施針。”
“将軍已經轉危為安,剩下的有禦醫在,就别耽誤孫藥神的功夫了。”程安攔開王壽,似笑非笑地看着孫思懷道,“畢竟張家公子可是孫老的徒弟,當徒弟的尚未清醒,做師父的哪有不擔心的。”
張知序聽得眉心一跳。
他的消息張家一直捂得嚴實,不管是生活起居還是學課拜師,除了些似是而非的傳言,外人不會真的知道他的情況。
眼下程安居然能直接指出孫思懷是他的師父,态度還這般笃定?
腦海裡又想起昨夜那個熟悉的聲音,張知序微微眯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