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肘和膝蓋也不太舒服,還有被打了好幾下的肩膀。
原是不該這麼解開一個女子的衣裳的,但就這麼睡上一晚,第二日她怕是要疼得下不了床。
猶豫再三,找出反正該看的都看過了、君子也可以論心不論迹、屋子裡沒點燈、大不了對她負責等一系列的理由,張知序扯開了她的衣帶。
不看還好,一看火氣就往上沖。
近來養得白白嫩嫩的一個姑娘,去一趟武吏衙門渾身都是淤青,肩上愈合的傷口被人砸了一下,有些紅腫,膝蓋上也紫了一片,動一動都疼。
拖着這麼滿身的傷,還巡班到了半夜?
這武吏誰愛當誰當!
罵罵咧咧地翻出藥膏,他這裡塗塗那裡抹抹,感覺傷處抹不完似的,更氣了。
陳寶香卻是一夜好眠,醒來就興緻勃勃地往成衣鋪子跑,買了一身瓷秘色的束袖套裝,對着銅鏡左看右看:“大仙,這身利落吧?”
她今日都沒梳發髻,烏發一半落成長長的馬尾,一半盤在頭頂,看起來倒是幹淨清爽。
張知序原本想勸她轉投文吏,瞧見她眼裡那閃閃發光的神采,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。
“利落。”他歎息。
得到大仙的認可,陳寶香歡呼一聲,付了錢就往衙門跑。
“寶香來了?”樊天一改先前的嚣張,看見她就招了招手,“你的佩刀發下來了。”
陳寶香跑過去拿起刀看了看,哇了一聲:“還真不含糊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們造業司的武吏衙門比别處可厚道多了。”樊天驕傲地挺起胸膛,“上頭從來不在武器上克扣。”
“我知道,張大人是吧。”她笑眯眯地道,“真是個頂好頂好的官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