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剛起勢的小門戶,有什麼值得她需要的。
張知序越想越氣。
都是借口,這人就是喜歡裴如珩,哪怕面上看起來不喜歡了,實則也還對人家心心念念。
自己這麼照顧她,又給她金子又替她請名醫,怕她受罪還找了那麼多馬飛草。
這人是半點也不記他的好!
憤憤地别開頭,張知序想,沒良心的東西,被夜風吹死算了。
陳寶香喝醉了,一個沒坐穩,身子當即往前一栽。
他眼疾手快地扯緊她的衣擺,止住她下跌的趨勢,又将她攬回懷裡。
沒留住的燒雞順着瓦檐骨碌碌就掉下了七樓。
張知序看着那滾動的紙包和檐下的白霧,背後出了層冷汗,雙手死死地箍着陳寶香,張嘴就想罵她。
結果這人懵懵懂懂的,手突然就捧住了他的臉。
他不解地擡眼,就見她跨坐在他腿上,低下頭來望着他,十分驚奇地道:“這眼睫,怎麼會比我還長啊。”
說着,湊近了來看。
張知序眼睫顫了顫。
方才被驚吓之後的心悸還未消失,另一股心悸又湧了上來。
——上京裡的這些女子手段多着呢,主子千萬要提防。
腦海裡響起了嬷嬷的聲音。
可響起歸響起,張知序一動不動地看着面前的人,心想這算什麼手段,陳寶香隻是喝醉了就喜歡抱柱子,她一慣都是如此。
兩人離得很近,他下意識地看向她那嘟嘟囔囔的唇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