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離得很近,他下意識地看向她那嘟嘟囔囔的唇瓣。
病氣還未散盡,唇上依舊有些發白,還有些泛幹。
他下意識地低頭湊上去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,但就是有事想做。
月光黯淡,四處無人,最适情意滋生。
然而陳寶香卻像是什麼也沒察覺,看完他的眼睫就後撤,雙眼晶亮地道:“大仙,咱們來對詩吧?”
旖旎的氣氛消散,天上的月亮又重新明亮起來。
張知序沒好氣地想,不愧是她,還是那個高枝湊在跟前都攀不上去的笨蛋。
垂下眼與她分坐,他問:“你不是不識字?”
“是呀。”身邊這人不知想起了什麼,很是憤憤,“那還不興我自己作詩麼,我不管,我就要對。”
“好好好,你念,我洗耳恭聽。”
陳寶香醉意熏然地冥思苦想,想了好半天才搖頭晃腦地道:“天上月亮一大盤!”
張知序用帕子仔細擦着自己的手指,順口接:“金衣寶扇曉風寒。”
“我與鳳卿排排坐——”
“故夢長遣一宵說。”
“旁邊燒雞十分香——”
他聽得直搖頭,但還是接:“長浸此宵不相忘。”
陳寶香晃着腳尖聽完,驕傲地道:“這也能對上,我倆可真厲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