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有外人在場,定要為她這話翻上好幾個白眼,這叫對上麼,這叫屎盆子鑲金邊。
不過眼下沒有外人,張知序也就心安理得地昧住良心:“的确,比裴岑二人當時對的那幾句還更好些。”
“是吧是吧!”她雙手捧臉,滿眼欣喜。
已經不在同一個身體裡了,但看她這麼高興,張知序好像依舊能感覺到一種酥酥麻麻的愉悅淹沒天靈。
“這樣的日子可真好啊。”
陳寶香伸手往後撐着屋脊,看着天上的月亮,“可惜我好得差不多了,明日就要接着去衙門上工。”
“你若不喜歡,也可以不去。”
“不去怎麼行,好不容易考上的,我還等着他們給我發錢呢。”她壯志滿滿,“而且我有信心,隻要我好好幹,一定很快能升官。”
她治下有方,上任沒幾日就辦成了不少事,按理說是仕途順遂的。
但張知序知道,官場不是簡單的誰行誰上,那裡頭的門道不是她這樣沒背景的普通百姓能輕易摸清的。
他正猶豫着要不要提點她兩句,卻見陳寶香先轉過了臉來。
“大仙你怎麼辦呀。”她很擔憂,“張知序位高權重,你什麼都不知道,萬一沒瞞住,那可是要沒命的。”
還反過來擔心起他了?
張知序哭笑不得,卻又覺得她這皺巴巴的小臉實在真誠,便配合地也歎了口氣:“是啊,怎麼辦呢。”
“無妨,我總歸也是在武吏衙門裡的,你有什麼事就喊我一聲,我過去接應你。”她豪邁地拍了拍胸口,“别的不敢說,隻要有我在,騙人那是一騙一個準兒。”
又讓她驕傲上了。
張知序笑:“那就有勞陳大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