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知序笑:“那就有勞陳大人了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陳寶香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。
明珠樓明明如月,天上的月皎皎照人。
酒壇子倒地滴落幾滴酒,醉酒的人互相攙扶着爬進了房間半開的窗戶。
第二日一大早,九泉端着水盆進屋,就看見陳寶香大咧咧地睡在自家主人的床榻上,而自家主人竟又窩在小榻裡将就了一晚。
他連忙先關門,再上前叫醒這二位祖宗:“快别叫嬷嬷看見了,少不得又要念叨天爺,主人你喝酒了?”
張知序一向不愛酒,也就客宴應酬沾一沾,平時是看也不多看。
而眼下,他顯然是宿醉剛醒,衣袍都松落下了肩:“怎麼?”
“您罷了,快快起來洗漱,馬上要去司裡。”
這話沒喊醒張知序,倒是把陳寶香吓得兩眼一睜:“司裡?我要遲到了!”
她飛速起身,抓起九泉盆裡的帕子擰了一把,給自己胡亂擦擦,也給張知序胡亂擦擦:“走走走。”
張知序哪受過這種待遇,臉都被擦得皺成一團,攏着衣襟反拽住她的手,墨眉緊皺。
“不會自己穿衣裳?”她被拽回來,上下看他一眼,麻利地系好他裡衣的帶子,又扯了旁邊架子上的官服來給他披上。
手臂捏着衣裳從身側繞過,親昵得像一個擁抱。
張知序乖乖地坐着,任由她給穿上官服,甚至還配合地擡了擡手。
等全部穿好了,他才悠悠地道:“我遲到不會被扣月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