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知序看了她一眼,不輕不重地嗤了一聲。
丫鬟手一抖,有些不安地動了動。
張知序慢條斯理地抽牌,出了兩張旁人顯然能接上的。
陳寶香在旁邊急得抓耳撓腮:“你會不會啊,我這籌子可是五兩一個的。”
出息了,還敢在外頭賭大的。
他沒好氣地道:“再吵我把你這一盒子全輸出去。”
陳寶香立馬閉了嘴。
說來也是奇了,她這把牌前後不連貫,牌面也小,原是想着少輸幾個籌子就很好了,誰曾想出着出着,張知序居然出完了。
“方才那兩個對牌就該接的呀。”陸清容抱怨。
前頭的丫鬟冷汗涔涔,她哪知道這人是在詐她,還以為他手裡留着大牌想跟她搶牌權,誰料竟是在裝腔作勢。
“四個籌子而已。”她不服地道,“再來。”
先前說過,因着自己的兒子天賦異禀,張元初唯恐張知序少學了東西,一天能給他排近二十節課,其中有一課就是賭術。
張知序很讨厭這門課,他覺得一點用也沒有。
但一連赢了七八把滿籌之後,陳寶香捧着籌子,滿臉興奮地抱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你怎麼連這個都會!”她雙眸璀璨如星辰,“太厲害了吧!”
張知序面上嫌棄地推開她,說着“這有什麼”,嘴角卻偷偷勾了勾。
陳寶香的壞處是總不顧儀态,大呼小叫,誇張無禮。但她的好處也是這個,他隻要展現出一點點過人之處,她就恨不得将他誇到天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