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張字說出口,滿屋子的人又安靜了下來。
陸清容不可置信地擡頭看他。
她大抵能猜到這人的身份,但真聽他親口認了,又覺得離譜。
傳聞裡的張知序何其高貴,怎麼可能主動來接一個外室,替她打這烏糟糟的飛葉戲,還要替她撐腰?
況且外室見着主家不該下跪行禮麼,這陳寶香都嚣張成什麼樣了,張知序也能忍?
越想越搖頭,她剛想開口質疑,岑懸月就低聲道:“我方才便想說了,這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熟,似是之前在宮裡見過。”
在座這麼多人,雖也都混過張知序的燒尾宴,卻隻岑懸月有機會與張知序見面,她都這麼說了,那便八九不離十。
“原來城北地牢管的不是巡防營的公事,是你陸家一家人的私憤。”九泉在後頭邊念邊拿冊子記。
陸清容終于變了臉色,慌張地道:“不是,我沒有那個意思,我是被陳寶香逼得口不擇言了,她冤枉我的丫鬟——”
甯肅開口打斷:“那為了還你丫鬟一個清白,這事還是當堂查驗了來得好。”
說着,轉頭看向裴如珩:“主人家意下如何?”
裴如珩也沒料到事情是這麼個發展,張知序身份貴重,不是他能惹得起的。
但念着陸家與程家的交情,他還是遲疑地對甯肅道:“不妥吧,逼着一個姑娘家大庭廣衆的自證清白。”
張知序聽着,眼神古怪起來:“原來裴公子知道逼一個姑娘家自證清白是不妥的。”
先前在将軍府,他二話不說就讓人搜陳寶香的身,那時候怎麼不說不妥?
裴如珩噎住。
陳寶香十分感動地拽着大仙的衣袖,小聲道:“這事我都快忘了,你居然還替我記着。”
“我沒你那麼好說話。”張知序扯了扯嘴角,“好了傷疤忘了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