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看看陳寶香,他隻皺了眉問:“被欺負了?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陳寶香爬起來坐好,眼眸晶亮地道,“我做差事去了。”
“你的差事是去泥地裡撈猴子?”
“哪有這樣的差事。”她嘟囔撇嘴,又興沖沖地将一個冊子放進他懷裡,“全在這上頭啦。”
厚厚的冊子,帶着些泥土和墨香。
張知序随手翻看兩頁,微微挑眉:“你跟釀造署的人一起去收糧了?”
“今日隻我去了。”她道,“釀造署那邊說是還不得空,要我先探路。”
“什麼探路,分明是把你當槍使。”張知序氣不打一處來,“平日裡有錄事肯去已是不錯,他們倒好,看你好說話就一股腦全讓你忙活。”
“是這樣?”陳寶香一拍大腿,“我還以為是他們好心給我大展身手的機會呢。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
釀造署每年都會得一筆戶部的撥款,用來在安縣采買上等五谷,從而引釀天下之酒。
自他接手造業司算起,釀造署已經犯案不下二十次,要麼克扣農戶糧錢,要麼短缺采買數量。他小罰大懲都用過,也換過一批官員,誰料釀造署不但沒煥然一新,反而是一蹶不振,消極怠慢。
今年的糧遲遲收不上來,宮廷玉飲也就一直短缺,料是有不少人等着參奏他的。
順手又翻了兩頁,張知序突然頓住:“嗯?”
陳寶香看了看字迹又看了看他:“怎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