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一起住了那麼久,陳寶香對這位仙人的怪癖也算清楚。
他愛幹淨,外頭哪怕是看起來幹淨的凳子,他也要人擦了又擦才肯坐。每每去到什麼髒污的地方,還要九泉給他準備熱帕子和熏香。
他也沒幹過什麼活,不管是搬東西還是灑掃,甚至連笤帚都不會用,那一雙手嫩得,一點除了握筆的地方之外,一點繭子也沒有。
所以,當他那雪白的錦靴踩進黃泥裡的時候,陳寶香都有點不忍心看。
她跟着他亦步亦趨地勸:“這兒有徐大人呢,人手是夠的,您幫不上什麼哎别瞪我,真要幫也别去擡牌匾啊,要不就在這裡澆澆花?”
“實在不行幫我看看主堂裡的桌椅闆凳該怎麼放?”
“大仙,前頭真不能去了,草地裡有水坑。”
徐不然與張知序是熟識,與陳寶香這些天一起練武也算熟絡了。
但現在,跟在兩人身後,徐不然覺得自個兒好像不認識他們。
張知序怎麼會像個小孩兒似的在跟人賭氣?陳姑娘又怎麼會不差使人幹活兒,反而好言相勸?
就這麼點活兒,怎麼就累死他張鳳卿了!
搖搖頭,他轉身道:“姑娘新買的鼎太沉了,怕是要你我二人合力才能移去前頭。”
“哎好。”陳寶香應下,又看了看遠處。
張知序身邊有九泉和甯肅跟着,應該不會有問題。
她轉身跟着徐不然一起去前堂。
張知序走着走着就感覺身邊沒人了。
他回頭,寒聲問甯肅:“這就是你說的沒看上别人?”
甯肅哭笑不得:“主子,人家都說了是順手來幫忙,如何就扯上這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