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便走走。”
陳寶香已經沐浴更衣,正坐在榻上小憩。
她桌前有大仙送來的糕點,手邊有新釀的酒,照理應該是滿臉笑意地在吃喝。
但此刻屋内沒有旁人,隻有她和趙懷珠。
“大人。”趙懷珠低聲道,“大理寺的那個少卿,一直在抓着我們的人問今日營救的細枝末節。”
陳寶香自顧自地擦着頭發,半幹的青絲垂墜在她緊繃的側颔邊,原本活潑清澈的圓眼此刻冷漠地垂着,餘光過處,陰郁深沉。
“問到什麼了?”
“我們幾個自是什麼也沒說,奈何下頭有些人管不住嘴。”趙懷珠皺眉,“要不我去一趟,叫他們老實點?”
“不必。該說的都說了,你再去豈不是更壞事。”
“那大理寺那邊”
“無妨,沒有鐵證,他也隻能是懷疑。”
趙懷珠原本慌張的情緒被她三兩句就平定了下來。
她不由地感慨,幸好找到了大人,不然就憑她們幾個,定是無法成事的。
陳寶香悶頭擦着發尾,有些懊惱。
今日她太急了,沒顧得上僞裝,的确露了太多的破綻。若再周全些,就應該在岔路處多徘徊些時候,亦或者兵分兩路——
可那樣一來,那人就得在水裡多泡上許久。
本就身嬌體貴,稍一折騰就這裡疼那裡起疹子的,再多耽誤些功夫,都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。
想起那人那脆弱的模樣,陳寶香長歎一聲,眼睫低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