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當時。”他怔怔地道,“的确就是去刺殺程槐立的。”
“是。”
陳寶香眨了眨眼,“所以先前看見你背後的傷疤,我有些許失态。”
程槐立權勢滔天,她在上京努力了那麼久也沒能混到見他的機會,隻能買通後廚混去燒尾宴上殺人。
發現中埋伏的時候,她就以為自己死定了,沒想到會突然出來一個人替她擋箭。
那人長得可真好看啊,身形高大,劍眉鳳目,哪怕雪色的袍子上滲出了血,也還是對她道:“快走。”
低低沉沉的聲音,隻兩個字就讓她記到了心裡。
故而後來他在牢裡出聲的時候,陳寶香幾乎是立馬就認了出來。
但身體裡多了個人這種離奇的事,她也不敢确定,隻能裝傻充愣,再繼續暗暗觀察。
她聽他給自己出主意脫身,聽他說起那些隻有張知序才能知道的事,心裡才慢慢有了底。
可是,在當時的陳寶香看來,張家與程家是有姻親的,兩人又關系這麼好地在一起喝酒,她一個想殺程槐立的人,如何敢暴露自己?
索性繼續僞裝。
陳寶香過過許多看人臉色的日子,裝腔作勢最是熟練有一套,試探過知道他能聽見自己心聲卻不能探知自己想法的時候,她就計劃着要利用他重新接近沒死成的程槐立。
“我與你分明目的一緻。”張知序有些不敢置信,“連目标都相同,你與我開誠布公又能如何?”
“我不太敢信任别人。”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,“當時的我,也并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。”
“那後來呢。”他喉結微動,“後來我将你從地牢裡帶出來,你分明有合适的時機能認出我的身份。”
可她當時卻依舊裝傻充愣,将他認為大仙,而不是張知序。
陳寶香沉默。
她能怎麼說呢,說她覺得兩人各歸各位的話就會有雲泥之别,隻有将他認成大仙才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,進而更好地利用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