橙紅的暗火在銀絲般的灰燼裡閃爍,屋内溫暖如春。
張知序扶着快要跌在他懷裡的陳寶香,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她說的感覺是什麼。
他飛快地掐了她的脈,神色凝重,跟着就将抽屜裡的藥翻出幾瓶給她灌下。
“如何?”他有些急地問。
面前這人雙頰潮紅,身體軟得像灘泥,難得腦子還清醒,趴在他膝上想了一會兒就道:“是那幾個醬肉包,碧空給的。”
她喘了兩口氣,又皺眉:“這是等不及了,想讓你我有夫妻之實,然後再用我拿捏你,逼你放棄皇婚甚至主動抗旨——好欺負人的手段。”
眼見藥丸無效,他又拿出銀針,努力分散她的注意:“這手段不該叫厲害麼,怎麼叫欺負人。”
銀針紮入肌膚,她皺眉:“随便換誰來,這法子都不會行得通。如你所說,高門大戶,不想娶的養在外頭也就是了。但你是張知序,你不會那樣,她這是比着你的性子下的套,這不叫欺負人叫什麼。”
針落了十幾根,她臉上潮紅不見褪,身上竟也跟着紅了一片。
“居然是無悔。”張知序咬牙。
“什麼無悔?”
“一種極烈的情藥,沒有解。”他收回銀針,“若是硬扛,很容易損傷肺腑、破壞經絡。”
陳寶香眼神一沉:“這是壓根沒打算給我留退路。”
她還要靠着武藝和力氣往上爬呢,哪能把身體折在這上頭。
勉強撐着身子站起來,她往外跨了一步。
張知序原還有些不自在,看見她這動作直接氣笑了:“去哪兒?”
“大人,你甘心被人算計擺布嗎?”她咬着自己的虎口努力保持清醒,“已然看清四周是棋盤的模樣,你還會願意照着格子走嗎?”
“你有破局之法?”
“當然,隻要我找别人——”
話音未落,陳寶香突然覺得眼前一暈,跟着天地颠倒重心失衡,她被人惱怒地按在了軟枕上:“陳寶香,你有本事再說一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