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知序被她帶了個踉跄,垂眼看着她發髻上翹起的兩根發梢,沒有再反抗。
他覺得自己好像窺見了一絲天穹破處的光亮。
理智如陳寶香,趨利避害如陳寶香,怎麼也會做出完全不利于自己的決定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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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院子還沒收拾妥當,四處都堆疊着箱籠。
張知序坐在橫七豎八的箱籠中間,看着旁邊這人四處翻找藥膏,找到一瓶東西拿在耳邊搖,鼻尖直皺:“消腫的藥我怎麼用了這麼多,來來來,伸手。”
“不是沒了?”他困惑地伸出手臂。
“無妨。”陳寶香藥瓶裡兌了點水,晃了晃,便倒出來給他抹上,“還剩一點。”
張知序:“”藥膏兌水,那還能用嗎。
他試圖阻止:“這藥也不是非塗不可。”
“說什麼呢,你這麼怕痛的人,不用藥晚上會睡不着。”她塗完手臂,放下他的衣袖,又企圖扯他的衣襟。
張知序飛快捏住她的手,眉梢微動:“怕痛的人不是你麼?咱倆在一塊兒的時候,你的痛感比我的明顯多了。”
陳寶香不由地“嘁”了一聲:“你見哪個經常受傷的人還怕疼的?那是你的痛感,我可不會因為生縫傷口就疼暈過去。”
張知序:“”
原來怕痛的人是他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