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元初立馬出列跪地,拱手道:“陛下,張家與此人已然斷絕了關系。此人狂悖,不忠不孝,無父無母,今朝犯事,自然任由陛下處置。”
張知序垂眼跪着,手指微緊。
“好。”李束閉眼,“那就褫奪他的官符官印,打入大牢,聽候發落。”
晨鐘被木樁一撞,遠遠傳來沉悶又厚實的回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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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寶香急匆匆地跨進長公主府的大門。
張知序說會自己處理,但也沒說是這麼處理啊,張家明哲保身,他又把人都得罪了,進大牢哪還能囫囵出來。
一頭沖到長公主跟前,她剛想開口求令牌,卻發現旁邊客座上坐了個人。
“跑這麼急做什麼。”李秉聖打着扇子笑她。
張知序側頭,将手邊的茶放到她面前:“不燙。”
陳寶香端起來就咕噜咕噜喝了個幹淨,一雙眼瞪得老大:“你,你怎麼在這裡?”
張知序看向李秉聖。
後者唏噓搖頭:“如鳳卿所言,咱們這個大盛呐,官律是真的不嚴明。這不,私權一傾軋,犯人就被放出來了。”
陳寶香大喜:“多謝殿下!”
“别謝這麼早,本宮費那麼大勁撈他出來,自然不是隻為了讓他給你倒茶喝的。”
此話一出,兩人都是一頓。陳寶香眉頭微皺,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自己能有什麼籌碼去交換。
結果李秉聖瞥了一眼旁邊矮幾上放着的案卷,說的卻是:“這東西他得接着寫,本宮也很好奇,他到底能把人得罪到什麼地步。”
張知序心口一跳,驟然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