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知序的弱冠禮如期舉行,不止張元初宮岚到了,就連平時不怎麼露面的族中長輩都來了幾位。
那些先前在朝堂上請李束重罰于他的叔伯,如今一臉無事發生的模樣站在他面前寒暄,還跟他拿起了長輩的喬。
張知序面無表情地應付着,眼神不斷地往門外瞥。
陳寶香今日說是有事,要忙完了才來,甯肅說起碼要到午時,讓他先歇着,可他就是止不住地想張望。
銀月過來看見他這模樣,不由地打趣:“二哥哥,脖子酸不酸?”
張知序哼了一聲,低下頭衣擺,假裝不看了。
但不到兩瞬,他就又忍不住擡起眼。
銀月哈哈大笑,剛想繼續揶揄,卻聽得外頭突然通傳了一聲:“程将軍到,裴大人到。”
程槐立裴如珩?
這兩人怎麼來了?
臉色一變,銀月立馬往廂房裡躲。
張知序不解地看向外頭,就見裴如珩推着程槐立進門,一路與人寒暄,直至到他跟前。
“不請自來,張大人不介意吧?”程槐立一臉慈祥。
張知序還沒答,旁邊的叔伯就過來招呼:“小兒的弱冠禮罷了,難為将軍還親自過來,鳳卿,快請将軍入座。”
所有李束麾下的人都被李秉聖清算了個幹淨,唯獨程槐立,雖然沒有賞賜,但也沒有任何貶罰,依舊當着他的鎮北将軍,依舊在朝堂裡頗有地位。
張知序有想過原因,許是他麾下能幹的武将太多,能讓陛下用得順手。也許是他牽扯的關系太多,想穩住朝局就不能妄動。
但他還是一看見這人就渾身不舒坦,抗拒,抵觸,惡心。
裴如珩将輪椅推去主桌上,沒跟着坐下,倒是走到了他跟前:“張大人,借一步說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