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寶香掃了徐不然一眼,沒說什麼。
後頭的碧空和趙懷珠都跟了上去,不動聲色地行在他的左右,一直到進了城門身影消失。
“走吧,先回去更衣。”她接着笑。
直覺告訴張知序南州可能發生了什麼事,但陳寶香伸手來拉他,他也就先跟着她往回走。
一路回到侯府,進到主屋,張知序都沒再說話,似乎在沉思什麼,神情越來越凝重。
陳寶香脫了盔甲換朝服,看似自然,手上的腰帶卻系了好幾個來回都沒将結打正。
“我來吧。”他伸手接過那玄色的帶子,修長白皙的指節纏繞其間,來回翻扯,看着有點好看。
陳寶香盯了一會兒,長歎一聲,還是決定直說:
“鳳卿,程槐立死了。”
面前的人一頓,擡眼看她。
陳寶香很清楚,自己的行為雖然是有因有果,但就是很難被人接受,連徐不然都被她吓了個夠嗆再不敢接近,更别說知道程槐立是她生父的張知序。
但他早晚會知道,與其從别人嘴裡聽說,不如她自己來講。
目光投向旁邊換下來的盔甲,陳寶香輕聲坦白:“兩千多刀,我動的手,為免仵作驗屍,屍骨在南州就燒了,隻帶了一罐灰回來。”
張知序靜靜地看着她,呼吸放得很輕,似乎還在等。
但等了一會兒不見後續,他納悶:“沒了?”
陳寶香:?
“什麼叫沒了,你還想聽什麼。”她哭笑不得。
面前這人突然大大地松了口氣,然後伸手将她攬抱過去,心有餘悸般拍着她的背:“我還當發生了什麼大事。”
“這還不叫大事?”陳寶香震驚地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,“我親手殺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