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寶香盯着他,很不高興:“我這麼坦誠待你,你不跟我說實話。”
“給你一盒金子,别問了。”
“這是金子的問題嗎,是你的态度不對!”
“兩盒。”他補充,“每盒一百兩。”
“——但話又說回來,你态度也有對的時候。”嘴角不受控制地咧開,她大度地拍了拍他的手,“那就放過你了。”
張知序:“”
他扶額,覺得逃過一劫,又覺得陳寶香都當侯爵了,怎麼還是用金子就能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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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秉聖高坐皇位之上,聽完陳寶香的回禀,流暢地表現出了震驚、憤怒、不舍、寬容等一連串的神情。
“事已至此,朕也無可奈何。”她歎息,“傳旨下去,程槐立雖有忤逆犯上之罪,但朕念其功績累累,特赦其家人,隻抄沒家産即可。”
“陛下仁慈——”
陳寶香跟着群臣跪在下頭,心說這跟仁慈沾什麼邊,陛下分明是想借這旨意敲打京中剩餘的與程槐立有關系的人,程槐立已經沒了,再不老實就輪到他們了。
不過程槐立也不剩什麼家眷,該死的都死差不多了。
她嘀咕着,剛想再奉承兩句,就見前頭突然有人出列:“陛下,臣有一言。”
“講。”
“似程槐立此類的官員,之所以能屢屢犯事,還是我大盛提告之制過嚴的緣故。”
那人拱手道,“下不能告上,民不能告官,故而以官階越級欺壓者甚衆,微末之言上不達天,民怨自沸,臣私以為當改制,以彰明主之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