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張知序瘋了,讀了那麼多書的人,怎麼能說出這種話。
——但你别說,每一句都越聽越有道理。
她樂了,臉上的笑意慢慢放大:“你不覺得可怕就好。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他說着,想了想,又輕哼一聲,“徐不然還是太嬌氣了。”
就這麼點事,也能把他吓成那樣。
當什麼武将啊跟謝蘭亭一起去聽曲兒不好麼。
“話說回來。”陳寶香有些納悶,“這你都不覺得是大事,那方才是想到了什麼,神情竟那般嚴肅?”
張知序微微一頓。
他眼神飄忽地移開,含糊地道:“沒什麼。”
“說呀。”
“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張知序。”
“”他僵硬地别開頭,耳根漲紅,半晌也沒能開口。
這讓他怎麼說?說一看見她那有意掩蓋的樣子心裡就沉了,腦海裡止不住地浮現出些同生共死默契合拍的戲碼?
上京戲班子裡最常演了,什麼“凱旋歸來的将軍休妻另娶”、“互相看不順眼的對頭大戰之後成為知己”、“癡情女苦守寒窯心上人移情别愛”。
——他沒空看這些,隻是聽銀月說起過幾回。
但光聽就夠讨厭的了,再往陳寶香身上一套,他臉色好得起來才怪。
“你不是還要進宮去面聖?”他徑直将她往外推,“快去吧,别耽誤了。”
陳寶香盯着他,很不高興:“我這麼坦誠待你,你不跟我說實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