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寶香覺得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,自己的日子不好好過,偏喜歡操心别人的。
這不,她跟張鳳卿不成婚也不生孩子,她都沒急,倒把滿朝文武給急壞了,成天地排着隊勸她,說怎麼都得養個孩子,不然她這爵位都沒法往下傳。
陳寶香煩不勝煩。
她沒法在知道自己生母的死因之後還若無其事地去踏同一條路,也不覺得成婚與否對她和張知序有什麼影響。
但她還是猶豫着要不要回去問問張知序的看法,畢竟日子是兩個人在過,她也不能太獨斷專行。
結果這日剛回家,她就發現家裡站着兩個瘦瘦的小孩兒。
張知序一臉無奈地朝她攤手:“銀月去襄州治瘟疫,帶回來一百多個沒了爹娘的孩子,挨家挨戶地送,我沒法子,就答應接下這兩個。”
陳寶香:“”
她好笑地摸了摸那倆孩子的腦袋,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。
大仙是最了解她的人,替她解圍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。
“你想好了?”她問。
“嗯。”他答,“姐姐就叫陳郁離,弟弟叫張載雪。”
陳寶香問的不是名字,他答的也不全是。
但兩人相視一眼,還是齊齊地笑了出來。
·
兩人莫名就過上了有孩子的生活。
陳郁離打五歲起就跟自家娘親在校場裡混,練得一身好武藝,肯吃苦又會辦事,十二歲就被聖人破格提拔去了禦前做侍衛。
而張載雪則是喜歡念書,上京書院的每次小考他都拿頭名,不滿足于跟别的小孩兒考一樣的卷子,他還偷摸去刑部看書庫裡的案卷。
有一日張知序正在為一樁久久難破的奇案發愁。
張載雪看了看,随口道:“這跟十二年前蘇州那邊的舊案作案手法不是一樣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