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載雪頓時不自在起來,找補道:“是她擔心你,不是我,我一向怕麻煩。”
孟荼錦往後縮了縮,垂眼道:“不用給你們添麻煩,我沒事,這會兒下學了,我要先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張載雪道,“我跟你一路。”
“不必。”她飛快地拒絕。
六年了,兩人一直一起走,張載雪都已經養成習慣了,這還是頭一次在她嘴裡聽見拒絕。
“為何?”他皺眉。
孟荼錦遲疑地道:“你我年歲都不小了,再走一塊少不得被誤會。”
“原來你倆之間真是清白的啊?”同窗震驚,“我們都以為你們要訂婚了。”
“是啊,她不是都住侯府去了麼?”
“沒有的事。”孟荼錦抱緊了書冊,“是平清侯心善才照顧我而已。”
張載雪嘴巴張開又閉上,眉頭緊皺,拳頭也慢慢捏了起來。
夫子驅散學子們,要重新上課。
張載雪就靠着院牆在外頭等着。
他反複在想孟荼錦說的“不必”兩個字,是已經有能力自保不需要他了,還是覺得膩了,不想再跟他玩了?
下學鐘響,學子四散,他在門邊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那個小鹌鹑似的影子。
“狀元郎。”跟荼錦坐得近的女學子笑着對他道,“荼錦從西門回家了,你還在這裡等誰?”
已經走了?
這是在躲着他?
張載雪黑了臉,沉聲道:“無妨,我也隻是在等夫子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