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(第1頁)

雪停了,路變得更滑了。

江素棠一人牽着兩個娃走起路來磕磕絆絆,她怕孩子摔倒,三歲的孩子摔一下,可大可小。顧銘鋒已經在醫院,兩個孩子堅決不能再受傷。

她雇了一輛人力三輪車,但火車站要收三塊錢。很貴,江素棠有些肉痛。

顧銘鋒的錢都留給她了,很多,有幾萬。比外面的萬人戶總資産還要多

她舍不得花,她本來就是一個節儉的人。

更何況她明白,作為一個軍人,顧銘鋒的每一分錢都是拿命換來的。

錢得用在刀刃上。

騎車是個大叔,他撇着嘴:“大雪天,你三個人,收你三塊錢還貴?”

“現在道上這麼滑,摔一下子得摔骨折,接骨頭可不止三塊錢,你自己算算哪多哪少。”

雪都停了,而且我這兩個娃還小呢,不應該一人一塊錢。

江素棠在心裡嘟囔着。

三塊就三塊,她認了,别人在大雪天騎三輪車也不容易。

路費多花了一點,吃喝上就少花一點,勾勾平就是了。

“這大雪天你着急坐火車要去哪兒啊?回娘家啊?”大叔一邊賣力地蹬車,一邊問。

“我要去首都找找我愛人。”

江素棠說,愛人兩個字有點燙嘴,最終還是說出來了。

我愛之人就是我的愛人,愛會超越名分。

更何況顧銘鋒說了,會娶她。

“你愛人咋去首都了呢?”大叔問。

“做手術。”

“做啥手術。”

“大手術。”

大叔吸了一下鼻子:“啥大手術還得去首都做。”

“雙腿殘疾的那種手術。”江素棠說。

大叔又吸了一下鼻子:“怎麼還雙腿殘疾了?”

江素棠把懷中的兩個娃摟得更緊了一些:“當兵的,沒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