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她剛上大二,和賀宴庭同在辯論社。
姜雪婼高考失利,不得已去外地進行封閉式學習,被動和賀宴庭斷了聯系。
姜絮時常和他一起商讨事情,關系愈發熟悉。
記得那是初夏的一個陰天,突降暴雨,他們都沒帶傘。
姜絮站在圖書館高高的台階上犯愁。
賀宴庭脫下外套,罩在頭頂,對她道:“要不要一起?”
姜絮躲在他懷裡,兩人在大雨中奔跑,很快全身都濕透了,但卻同時開懷大笑。
他們停在一個長着巨大梧桐樹的門洞下躲雨,賀宴庭用外套擦她頭發和臉上的水。
忽然,他停下動作,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然後低頭吻住她。
他的唇柔軟溫熱,渾身濕透的姜絮隻想貪戀更多。
梧桐樹葉被雨水打得噼啪亂響,仿佛兩顆躁動年輕的心髒,互相交鳴。
那時,賀宴庭對她真的很好。
無論早晨她多早下樓,他永遠捧着早餐等在宿舍樓下。
用那雙深邃到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着她,柔聲道:“軟軟,快吃,還熱着呢。”
她來例假肚子疼,他親自給她熬紅糖水,還用掌心幫她暖肚子。
他喜歡抱着她嬌軟的身體,一遍遍親吻她的頭發。
“軟軟,我好愛你,你永遠做我的寶貝好不好?”
他反複問,直到姜絮給他肯定的答複,才肯罷休。
姜絮一直很自卑地認為,那一年是她從姜雪婼那兒偷來的,因為姜雪婼不在,賀宴庭才把多餘的感情分給她。
至于賀宴庭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。
姜絮沒有确切的時間,總之,他越來越冷,離她越來越遠。
但姜絮不甘心啊,明明前一天還在說愛她,還向她許諾一生一世,怎麼就變了呢?
她努力靠近他,進入晟宇集團,死乞白賴地求來婚約。
到頭來,終究是一場空。
回憶完這些,姜絮抹了把臉,發現滿手是淚。
起身從貓眼看向外面,賀宴庭已經走了。
她從包裡拿出孕檢單,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,然後用力揉成一團。
她下定決心,拿出手機,在小程序上預約了手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