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下旨奪了她的郡主之位,她在宮中的位置一下顯得很尴尬。
她住在偏遠的水華閣,本來有四個宮女加四個太監裡外伺候,現在削減到隻有貼身婢女碧荷外加一個小太監。
她成日成日地對着寂寞的房間,吃着冷掉的飯食,整個人都灰暗下來。
有一回,碧荷不滿地責問送飯的太監,為何這麼晚?
那太監慢悠悠答:“宮中貴人多,奴才們日日送飯都是跑着的,這才耽誤了珊姑娘用飯。”
珊姑娘。
他們不再稱她郡主,隻喊一句珊姑娘。
這捧高踩低的宮中,她已經成了被踩的那個。
雲靜珊倒是想去給自己找個靠山,可是一來她連床都下不了,二來人人都知皇上和大公主不喜她,誰還願幫她?
想到此處,她就恨不得雲朝容去死。
“那個賤人,竟敢公然如此做派,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!就算死,也得帶着一身污水去陰間。”
雲靜珊惡狠狠地揪住床褥。
她一直待在水華閣,不知道賞荷宴發生的事情,更不知各家官眷因着蘇銘遠這個反例,無人敢提一句雲朝容的名字。
但她知道,外面的煙花是為邊疆戰事而放的。
大瑜的軍馬破了北羌的鐵騎,反敗為勝。
“楠竹哥哥。”
雲靜珊望着炸開的絢麗煙火,心中無比期待謝楠竹的回歸。
大瑜勝了北羌,謝楠竹一定也會功成凱旋。
到時候,謝楠竹會娶她,會将她從這牢籠中救出去。
待她做了風光的将軍夫人,翻了身,得了勢,她和雲朝容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。
煙火漸弱。
雲靜珊帶着淚痕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