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因她看見那個白發身影走到院中,左腳的腳踝上,拖着一根長長的鎖鍊。
鎖鍊很細,玄鐵打造,在蒼白的日光下泛冷光。
每走一步,就發出金屬的碰撞聲。
怎麼走,也走不出朝陽宮。
雲靜珊擠出一抹苦笑,顫着唇:
“想不到,到了如此地步。”
這些年來,自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,他做了那麼多傷雲朝容的事。
可縱然世事變遷,他居然還是對眼前的女人生出了執念。
雲靜珊酸澀地笑紅了眼。
也不知是在笑對方還是笑自己,亦或是笑那個已經不可理喻的男人。
皇後回了宮,從此再未來過朝陽宮。
夜裡。
朝陽宮滅了燭火。
唯有清冷月光透過窗格,流照在榻上兩個交纏的身軀上。
解開了的鎖鍊掉在榻邊。
也隻有這個時候,雲朝容的左腳才有短暫的自由。
謝楠竹呼吸沉重。
木榻吱吱呀呀。
他掰正雲朝容的臉,迫使她看自己。
她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,放棄了言語和動作。
唯有那一雙眼透着蝕骨的憎恨。
強烈得令人想要避開。
他試圖令她情迷意亂,在她眼中找回當年的愛慕與熱情。
可她的眼裡,除了恨意,隻有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