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自永樂年間起,便由東宮舊部、太祖皇室餘脈、太學正人、道統學士暗中結社,誓複祖訓,正天命,輔明主。”
“可惜”他望向許顯純,“你家皇帝,不是明主。”
“他廟堂用閹黨,朝野施酷政,棄儒而近商,毀制以新法;建奴未除,邊疆未平,卻大赦天下、冊立太子、意圖長治久安,呵!”
“若不劫太子,他永遠不會正視我們的存在。”
許顯純聽完,隻輕笑一聲,搖頭:“劫一個嬰兒,就能正統天命?你們那啟命人,是瘋了,還是爛了?”
“你們想立誰?”
夜狐閉嘴不語。
許顯純不再追問,隻揮手吩咐:“把這兩個都壓下去,嚴密看守,不許再吐一口氣,未經我點頭。”
“再調一隊人,去西山壽觀,按圖所示之通道繼續追查。”
“是!”校尉領命而去。
許顯純起身,左肩傷口撕扯着痛,他卻隻是深吸一口氣,輕聲低語:“挾太子,逼皇帝。天機閣這次,動的不是刺刀,是國本。”
許顯純說完這句話,重新坐回案前,傷口仍在隐隐作痛。他知道,這場風波遠未結束,甚至剛剛開始。
朝廷之本,在江南;國脈之根,在賦稅。
而若連國本都已不在自己手中,那朱由檢再有千般雄心,百般圖謀,也隻能是無米之炊、空中樓閣。
他按了按太陽穴,沉聲道:“把張洛送來的密報拿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