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左邊梯子又有人爬了!”
幾人爬起來扶穩梯子,嘴裡仍念叨:
“按規矩牽上濟世堂!抓不到人,就往那丫頭身上潑髒水!”
靳寒川聽見“濟世堂”三字,反手摸出懷裡的醫典按緊,指節因舊傷抽痛泛白。
地堂刀法要訣在腦中炸開:專攻下盤,滾地避刀。
他猛地弓身,腳掌在房梁上一蹬,斷刀“噌”地劈向爬得最高的差役手腕。
“啊!”
那差役的刀脫手墜冰,人跟着從梯子上翻落,正砸在剛扶穩梯子的兩人肩上。三人抱着斷梯在冰上滾作一團。
趙二虎在冰窟窿裡看得直咧嘴,又抓起塊冰碴砸向另架梯子:
“往哪看!爺爺在這呢!”
差役被分心,腳下一滑,半個身子挂在梯上晃悠。
靳寒川趁機翻身躍上房檐,懷裡醫典卻因動作太猛“啪嗒”掉在瓦上。
封皮裡滑出半張漕運賄單:紙邊發黃帶陳年老黴味,“乙亥七船,鹽三百石,屍五具,銀五十兩”的字迹歪得跟凍僵的手寫的似的。
血指印蓋在末尾。
“這指印?”
他皺眉的瞬間,趙二虎的吼聲撞過來:“大人小心!镖!”
“咻”的一聲,毒镖擦着耳邊飛過,正紮在藏賄單的位置。
靳寒川猛地拔下毒镖,镖尾“閣”字刻痕深得發黑。
“黑閣的手法!”
他攥緊毒镖反擲出去,那人低哼着墜梯。
趁此機會,他迅速将賄單折好塞進懷裡,卻突然想通:
這“屍五具”,定與那半截鐵釘對上了,按漕幫規矩,鐵釘越短,藏的屍首越多。
他突然冷笑:
黑閣、漕幫、鹽商根本是一夥的!用鹽船運屍,用銀子分贓,人命在他們眼裡不過是能換錢的貨!
“大人!梯子又架起來了!”
趙二虎在冰窟窿裡急得直跺腳,“我把屍身往梯子那邊推?”
靳寒川摸出斷刀:“推!給他們添點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