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3頁)

靳寒川摸出斷刀:“推!給他們添點堵!”

他沖樓下喝罵,差役正往房頂爬,離他隻剩兩尺,随即罵道:

“殺了人想賴給沈家?去年碼頭案,死者傷口跟這镖紮的一樣,邊緣都發綠!”

“放屁!”

爬最前的差役伸手抓他腳踝:

“再胡咧咧,卸你另隻胳膊,讓你跟水裡的屍首作伴去!”

靳寒川擡腳踹開那隻手,小子“哎喲”一聲差點墜梯,卻反手死死摳住他的褲腳,指甲掐進皮肉裡。

“往哪躲!”

靳寒川猛地旋身,借着慣力将那小子甩得騰空,對方慘叫着松開手。

“嘩啦”一聲,梯子應聲散架,他抱着斷木滾在冰上,臉白如紙。

另一個差役的短刀已順着房檐探上來,靳寒川側身避過。

他瞥見此人镖囊中的镖身綠液正滴在房頂。

“這群敗類!”

鐵器相撞的脆響裡,對方虎口已然裂開,鮮血順着刀柄往下淌。

此時,靳寒川發現方才反擲的毒镖,還插在墜梯差役的咽喉上。

這群爪牙連毀屍滅迹都學鹽商,用鹽巴腌得皮肉發僵,真是陰損到家了!

心頭火起時,他反而攥緊了刀柄,左手下意識摸向靴筒,那裡藏着枚驗毒銀針,是早年間備下的。

他指尖觸到銀針的涼意,突然想起毒镖劃破掌心時的刺骨寒勁,兩股冷意仿佛黑閣伸出的兩隻爪子,一隻抓着過往血仇,一隻撕扯着現下線索,随房梁晃動越收越緊。

差役越是急着往沈家潑髒水,越說明沈家人攥着他們的把柄:

必須護住沈墨儀,半步也不能讓她出事。

正思忖間,賄單邊角被風撕扯着翻飛,角落的白梅繡樣猛地撞進眼裡:

麻線粗糙,線頭沾着薄荷渣,那股清苦香氣混着藥味,竟和屍身攥的帕子同味。

繡線粗細也相似,活脫脫是沈墨儀慣常用的那批絲線。

“這繡活?”

靳寒川撚起線頭的瞬間,差役的飛刀已到眼前,他頭一偏,飛刀擦着耳際釘進房梁。

樓下又傳來趙二虎的吼聲:

“沈姑娘帕子就繡這花!我見她繡時說‘練手呢’,臉紅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