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撿起血書:
“這是我爹的簽名是被逼的!他左手寫字從不帶鈎,這鈎是被人按着寫的!”
血書上“沈硯”被圈着,旁寫“欠三批”。
漕幫催命符,墨迹混着鐵鏽色,聞着有鐵腥混杏仁味。
“被逼的?”
黑影嗤笑,“你爹幫着往藥裡摻東西,去年張禦史喝了他的‘安神湯’七竅流血!”
“你胡說!”
沈墨儀抓起油布包砸他臉,“是齊雲白逼他幹的!他給禦史的湯裡加了解的東西,是你們換了一碗!那天你穿這青布褂,領口有塊洗不掉的藥漬!”
靳寒川目光落在血書最後一頁,畫着“乙亥七”船停泊處,寫着“十三件,明日寅時運”。
距離寅時隻剩三個時辰,他攥刀的手發燙。
“十三件?往哪運?”
黑影臉慘白:
“不、不知道就聽說是往南邊運,換大洋的”
“不知道?”
靳寒川看向趙二虎。
趙二虎拽着衣角:
“我聽見他們說‘鹽倉底下’還說‘夠四十九件就能交差’!”
沈墨儀攥緊血書:“我爹救過個逃出來的孩子,說被關在鹽倉底下,腿上烙了‘乙七’的印”
藥鋪前傳來馬蹄聲,有人喊:
“齊山長到!”
火把光照得窗紙通紅。
黑影像見了救星:
“救我!沈墨儀她娘是海邊來的,帶那東西上岸的就是她!齊山長娶她就是為了管住這東西,‘婉’字玉佩是憑證!”
靳寒川心一沉:
“她娘咋了?再胡咧咧割撕你嘴!”
“你放屁!”
沈墨儀要撕他嘴,被靳寒川拽住,“我娘是好人!被齊雲白騙了!她種的薄荷能解那東西!”
她摸向心口,薄荷标本缺口估摸着和耳環缺口有點像。
窗外齊雲白的聲音飄進來:
“墨儀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别怪我不念舊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