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儀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别怪我不念舊情。”
靳寒川把血書和油布包塞給沈墨儀:
“從後門走,去碼頭找漕幫老舵主姓王,他欠我爹人情,看這耳環會認的。寅時前必須找到他!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帶二虎拖住他們。”
靳寒川沖趙二虎揚下巴。
趙二虎解繩時踩了自己一腳,撿起石頭:
“大人,俺幹脆拼了!”
沈墨儀往小門跑,身後傳來“當啷”一聲,靳寒川刀劈中門框,護着趙二虎。
她回頭望,月光下靳寒川扶着趙二虎往藥鋪退,斷臂黑膿滴在地上像朵黑花。
她想起娘說的“薄荷能壓過髒東西”,可現在才知,最髒的物件藏在最幹淨的地方。
柴房門被撞開,齊雲白搖着折扇:
“靳捕快搜着寶貝了?”
靳寒川刀抵黑影脖子:“你的人私闖民宅,該跟我回刑部聊聊!”
齊雲白銀戒在火把下閃:“聊可以把東西交出來。”
“啥東西?”
靳寒川踹倒黑影往藥櫃跑,腳踢到硬物,彎腰摸出半枚刻“婉”字的玉佩——正是他娘戴了十幾年的!缺口竟和沈墨儀那薄荷标本印痕像極。
怎麼會在這?
靳寒川腦子“嗡”響,姐姐哭喊、右臂舊傷劇痛齊湧。
他穩住神,眼神狠厲如刀,卻沒察覺齊雲白已貓腰貼近。銀戒突然抵住咽喉時,靳寒川呼吸猛地一窒。
“知道太多,留不得。”
齊雲白的聲音裹着火苗焦味。
靳寒川餘光掃過那枚銀戒,寅時船期、鹽倉“貨”、玉佩缺口突然撞進腦子裡,像烙鐵燙在眉心。
他低頭瞥向掌心玉佩,指節攥得發白,忽覺今夜場景不過是十年陰謀的首枚骨牌:
他和沈墨儀已站在牌局中間,而這玉佩揭開的,或許隻是冰山一角。
銀戒仍抵在喉間,涼得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