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5頁)

靳寒川的斷刀攥得死緊,刀柄上的血凍成冰殼,握着手又滑又硬,“那半枚耳環呢?拿出來。”

說話時吸了吸鼻子,巷子裡的冷風灌得鼻腔生疼,跟有細針紮似的。

沈墨儀從懷裡掏出來,用帕子裹着,帕角繡着半朵白梅,跟秦淮河浮屍手裡的帕子一個樣。

帕子的棉布糙得磨指尖,月光下,珍珠缺角的鐵鏽特别顯眼。

她突然擡手把耳環往雪地上一摔,銀鍊崩開,珍珠在雪上滾出半尺遠:

“你看清楚!昨夜藥櫃遭竊,這東西根本不是我家的!是栽贓!我親眼看見有人翻藥櫃!”

聲音帶着哭腔,眼眶紅得像兔子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
靳寒川彎腰撿起耳環:“是不是栽贓,驗過就知道。”

他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,倒出點粉末。

這是仵作配的試毒粉,專門試這種屍毒的,“這是驗屍房的東西,能試出浮屍身上的毒,一沾就變樣。”

他刮下點鐵鏽混進試毒粉,粉末“唰”地變黑,散發出跟秦淮河浮屍毒一樣的腥甜氣。

靳寒川的瞳孔猛地一縮:“成分能對上。”

這結果讓他心裡一沉,捏着耳環的手指微微發抖,指節都白了。

沈墨儀的臉瞬間白了,後退半步撞在巷壁上,冰棱“嘩啦”掉下來一串,砸在地上碎成渣:

“不可能我爹絕不會用這種毒他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”

她突然抓起銀簪,轉身刺向靳寒川的潰臂,“這毒我認識!以毒攻毒能逼出來,你敢試不?不敢就是怕了!”

聲音抖得像風中的殘燭,眼裡卻燃着股孤注一擲的光,跟賭命似的。

靳寒川沒躲,任由銀簪紮進傷口,疼得他悶哼一聲,額頭上的冷汗又冒出來了:

“若真能逼毒,我信你一次。疼死也認。”

簪尖紮進去的瞬間,他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刺痛順着胳膊蔓延。

就在這時,巷口“哐當”一聲巨響,漕幫漢子的鐵鈎破門而入,有人嘶吼:

“往哪躲!看你們往哪躲!”

鐵鈎勾住門框的“咯吱”聲緊跟着傳來,聽得人牙酸,顯然對方發現了這條窄巷,跑不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