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可算找着你了!仵作驗了那耳環上的血,說是說是和靳小姐的血能對上!”
他說話時舌頭都打卷,顯然凍壞了,手裡的血書邊角凍得硬邦邦的,跟塊闆磚似的。
沈墨儀的腳步猛地頓住,跟被釘在地上似的,寒風卷着她的頭發糊在臉上:
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”
她下意識摸向腰間,那兒本該挂着藥囊裡的另一包解毒粉,卻空空的。
剛才跌進窄巷時弄丢了,這讓她心裡更慌,跟沒頭蒼蠅似的。
“是不是不可能,去刑部便知。”
靳寒川的斷刀架在她腰側,沒使勁,跟鬧着玩似的,“但你得告訴我,藥櫃裡的菩提毒,到底哪來的?别瞞着了。”
他的聲音沉了沉,帶着捕快審案時的嚴肅,目光掃過她空蕩蕩的腰間,注意到她丢了東西。
她突然擡起頭,眼裡的淚跟星星似的:
“是齊雲白逼我爹存的!他說不存就燒了濟世堂,還要還要把我賣到漕幫去當丫頭!我爹沒辦法才答應的!”
話音未落,巷口傳來齊雲白的笑聲,跟夜貓子叫似的。
他換了件錦袍,袖口的黃漬在火光下特别紮眼,跟沾了塊屎似的:
“沈丫頭,飯能亂吃,話可不能亂講。小心我告你诽謗。”
他身後跟着十幾個黑閣殺手,銀戒在火把下閃成一片,“靳捕快,把人交出來,賬冊的事我既往不咎,咋樣?”
他說話時,扇子在掌心輕輕敲着,眼睛卻死死盯着靳寒川手裡的斷刀,顯然忌憚那刀的厲害,沒敢亂動。
“既往不咎?”
靳寒川把沈墨儀往捕快身後推了推,自己斷刀橫在胸前,“你私藏童屍密賬,養着殺手,還敢提‘既往不咎’?臉皮夠厚的。”
他的斷刀在月光下閃着冷光,像在嘲笑對方的天真。
斷臂的疼讓他說話時有點喘,卻更添了幾分狠勁兒,聽着更吓人。
齊雲白“唰”地展開扇子,遮住半張臉,隻露出雙眼睛,滴溜溜轉:
“證據呢?苦膽丸碎了,耳環是沈家的,你說誰信?空口白牙誰不會說?”
“誰說沒證據?”
沈墨儀突然從藥囊裡摸出塊碎蠟殼,跟塊小石子似的。
“這是濟世堂的獨門蠟封,裡面的密賬雖毀了,但蠟殼内側有印泥,是齊雲白蓋賬目的印泥!騙不了人!”
她的指尖在蠟殼上一抹,往靳寒川帶血的斷刀上蹭了蹭,動作又快又急,跟賭命似的。
蠟殼上殘留的梅花紋路在火光下看得清楚,跟藥櫃暗格的木紋隐隐對得上,錯不了。
奇了!
暗紅印泥遇血後,顯出個模糊的指紋,紋路歪歪扭扭的,卻和李侍郎帶來的漕運賄單上的指紋能對上!
那賄單是從漕幫搜出來的,當時就覺得指紋眼熟,這下發覺能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