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2頁)

“大人!可算找着你了!仵作驗了那耳環上的血,說是說是和靳小姐的血能對上!”

他說話時舌頭都打卷,顯然凍壞了,手裡的血書邊角凍得硬邦邦的,跟塊闆磚似的。

沈墨儀的腳步猛地頓住,跟被釘在地上似的,寒風卷着她的頭發糊在臉上:

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”

她下意識摸向腰間,那兒本該挂着藥囊裡的另一包解毒粉,卻空空的。

剛才跌進窄巷時弄丢了,這讓她心裡更慌,跟沒頭蒼蠅似的。

“是不是不可能,去刑部便知。”

靳寒川的斷刀架在她腰側,沒使勁,跟鬧着玩似的,“但你得告訴我,藥櫃裡的菩提毒,到底哪來的?别瞞着了。”

他的聲音沉了沉,帶着捕快審案時的嚴肅,目光掃過她空蕩蕩的腰間,注意到她丢了東西。

她突然擡起頭,眼裡的淚跟星星似的:

“是齊雲白逼我爹存的!他說不存就燒了濟世堂,還要還要把我賣到漕幫去當丫頭!我爹沒辦法才答應的!”

話音未落,巷口傳來齊雲白的笑聲,跟夜貓子叫似的。

他換了件錦袍,袖口的黃漬在火光下特别紮眼,跟沾了塊屎似的:

“沈丫頭,飯能亂吃,話可不能亂講。小心我告你诽謗。”

他身後跟着十幾個黑閣殺手,銀戒在火把下閃成一片,“靳捕快,把人交出來,賬冊的事我既往不咎,咋樣?”

他說話時,扇子在掌心輕輕敲着,眼睛卻死死盯着靳寒川手裡的斷刀,顯然忌憚那刀的厲害,沒敢亂動。

“既往不咎?”

靳寒川把沈墨儀往捕快身後推了推,自己斷刀橫在胸前,“你私藏童屍密賬,養着殺手,還敢提‘既往不咎’?臉皮夠厚的。”

他的斷刀在月光下閃着冷光,像在嘲笑對方的天真。

斷臂的疼讓他說話時有點喘,卻更添了幾分狠勁兒,聽着更吓人。

齊雲白“唰”地展開扇子,遮住半張臉,隻露出雙眼睛,滴溜溜轉:

“證據呢?苦膽丸碎了,耳環是沈家的,你說誰信?空口白牙誰不會說?”

“誰說沒證據?”

沈墨儀突然從藥囊裡摸出塊碎蠟殼,跟塊小石子似的。

“這是濟世堂的獨門蠟封,裡面的密賬雖毀了,但蠟殼内側有印泥,是齊雲白蓋賬目的印泥!騙不了人!”

她的指尖在蠟殼上一抹,往靳寒川帶血的斷刀上蹭了蹭,動作又快又急,跟賭命似的。

蠟殼上殘留的梅花紋路在火光下看得清楚,跟藥櫃暗格的木紋隐隐對得上,錯不了。

奇了!

暗紅印泥遇血後,顯出個模糊的指紋,紋路歪歪扭扭的,卻和李侍郎帶來的漕運賄單上的指紋能對上!

那賄單是從漕幫搜出來的,當時就覺得指紋眼熟,這下發覺能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