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制藥時常用的,看來藥粉就是用這做的。
“愣着幹啥?”
沈墨儀扔過來一把短刀,刀柄上纏着圈藍布條:
“你肩膀的血快把鹽堆染紅了!再流下去,不用别人動手,你自己就先暈了!”
靳寒川接住刀,剛想說話,就聽見鹽倉入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刀疤臉竟然去而複返,身後還跟着四五個舉着鐵鈎的漢子,臉紅得像被煮熟的蝦子,手裡還多了把劈柴刀,刀背上沾着點新鮮的木屑,顯然是剛從柴房順的。
“狗娘養的!你敢騙我!”
刀疤臉怒吼着沖過來,鐵鈎直指靳寒川胸口,“書房根本沒有什麼木匣子!你就是個瘋子,專騙咱們這些實心眼的!”
“哦?你去看了?”
靳寒川冷笑,側身避開鐵鈎,
“看來齊山長沒少騙你們,連自己人都防着。也是,畢竟那婚書要是露了,他勾結府尹貪墨的事,可就藏不住了。”
他故意把“貪墨”兩字喊得響亮,想讓暗處可能藏着的人聽見。
沈墨儀突然從鹽堆後跳出來,手裡拿着個藥粉包,往人群裡一扔:
“捂住鼻子!是‘辣蒿子’!嗆着能把肺咳出來!”
藥粉炸開,帶着刺鼻的氣味。
漕幫漢子們紛紛咳嗽起來,眼淚鼻涕直流,跟個傻子似的。
靳寒川趁機沖上去,短刀一揮,砍斷了兩個漢子的手腕。
血噴得老高,濺在鹽堆上像開了片紅疹子。
“走!”
他拽住沈墨儀的手就往鹽倉深處跑,手指正好攥住她腕子上那串銀镯子,
“這邊有個暗道,上次驗屍時發現的,能通到秦淮河岸!就是入口有點窄,得委屈你跟我擠擠”
話沒說完,就聽見身後傳來刀疤臉的咆哮:
“追!别讓這倆小崽子跑了!黑閣的大人說了,抓住他們,賞五十兩!夠你們去醉春樓快活三天了!”
沈墨儀回頭瞥了眼,突然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塞給靳寒川:
“這是止血的,等下進了暗道再塗。那裡面黑,跟着我銀簪的光走,别踩錯了台階。上次我爹來采藥,還在裡面崴了腳呢。”
她的聲音還沒落地,靳寒川已經看見暗道入口的石闆縫裡,滲着點暗紅的液體。
像剛淌過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