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一他騙咱們呢?那梅花鎖我見過,得用特制的鑰匙才能開我上次偷摸看過,鑰匙孔邊上還刻着個‘蘇’字呢。”
“怕什麼?”
另一個高個漢子滿不在乎,抱着胳膊往鹽堆上一靠。
鹽粒從他袖管滑進去,他抖了抖袖子,
“他一條胳膊被吊着,還能翻天不成?等刀疤臉回來,有他好受的。”
靳寒川低着頭,他悄悄活動着手指,血順着指尖滴在地上,在鹽粒上散開小小的圓點。
這兩個蠢貨,正好當靶子。
矮胖漢子說的梅花鎖鑰匙,十有八九就在沈墨儀身上。
她爹的藥櫃鑰匙就是那樣的,上次她給傷口換藥時,他瞅見過一眼。
“喂,斷臂的,”矮胖漢子突然湊上來,眼睛亮得像要冒光:
“你真知道那耳環在哪?能不能跟我透個底?我保證不告訴别人,分我一半就行!夠我娶個媳婦了,我們村西頭的翠兒”
話沒說完,靳寒川突然擡腿踹在他膝蓋上,同時斷手猛地拽住鐵鍊。
矮胖漢子慘叫着跪倒在地。
高個漢子剛要上前,就被靳寒川甩過來的鐵鍊纏住了脖子,勒得直翻白眼,舌頭都吐了出來。
正在此時,一支銀箭“嗖”地射斷吊鍊!
箭尾的白羽毛在火光裡打了個旋,箭杆上刻着的半朵梅花紋,跟沈墨儀的銀簪一個模子。
是她的記号,這丫頭總算來了。
“接招!”
沈墨儀的聲音從鹽堆後傳來,帶着點喘,顯然是跑過來的。
手裡銀簪的反光在鹽粒上跳了跳。那是他倆約好的信号,看見這光,就說明她帶了家夥。
靳寒川墜向地面的瞬間,在污水裡打了個滾。
這一滾正好避開身後砍來的刀,刀刃“噌”地擦着頭皮過去,帶起幾縷頭發,發根都被扯得疼。
他借着勢頭撞向另一個漢子胸口。
“咔嚓”兩聲肋骨斷裂的脆響,跟他當年被黑閣的人砍斷胳膊時一個動靜,悶得讓人心裡發慌。
那漢子像麻袋似的倒下去,鐵鈎“哐當”掉進水裡,濺起的鹽粒打在沈墨儀的白梅衣襟上,星星點點的。
靳寒川擡頭,看見沈墨儀的袖箭又放倒一個喽啰。
銀簪斜插在發髻上,随着動作微微晃動,發間還别着片幹了的辣蒿子葉。
是她制藥時常用的,看來藥粉就是用這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