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!”
沈墨儀一把推開他,自己踉跄後退時,腳邊踢到個硬東西。低頭一看,是剛才掉的銀簪。
她彎腰撿簪子的工夫,那兩個被靳寒川放倒的漢子爬起來,舉刀就往沈墨儀背後砍。
刀刃帶的風刮得她後頸發涼,跟貼了塊冰似的。
靳寒川眼疾手快,斷刀飛出去,正插在矮胖漢子胳膊上。
“嗷”
漢子慘叫倒地,血順着袖子淌,把地上鹽粒染成粉紅,又腥又豔。
高個漢子吓得腿一軟,轉身想跑,褲腳卻被屍蛆纏了幾圈,一邁步就絆倒,臉砸在污水裡嗆得直翻白眼。
嘴裡吐出的污泥混着血絲,帶着股爛魚臭味熏得人頭疼。
他手忙腳亂扒拉臉上蛆蟲,指甲縫塞滿黑泥,看着又可憐又惡心。
就在這時,頭頂“轟隆”一聲巨響,像有頭巨獸在鹽倉頂上打滾。
震得鹽粒“簌簌”往下掉,砸在沈墨儀撿的銀簪上,叮叮當當作響跟敲小鑼似的。
靳寒川擡頭,見橫梁裂了道大縫。
碎木屑混着陳年灰塵嘩嘩往下掉,一塊砸在刀疤臉秃頭上。
疼得他“哎喲”一聲抱頭直跺腳,活像隻被打懵的狗熊。
他頭頂舊疤被砸破,血順着臉頰流,糊了滿臉跟畫了花臉似的。
“是黑閣的人!”
沈墨儀突然拽住他胳膊,指尖涼得像塊冰,
“你看那黑影!短刀刀柄有‘閣’字!”
靳寒川眯眼一看,陰影裡果然有個黑影。
手裡鋸子“沙沙”鋸着支撐木,鋸末子飄下來混在鹽粒裡分不清。
橫梁裂縫越來越大,能看見黑影的手在抖。
看來也怕橫梁塌下來,鋸子都握不穩了。
鋸到木結子時頓了頓,發出刺耳“咯吱”聲,聽得人牙酸。
黑影袖口沾着片枯黃的葉子,連葉脈紋路都跟齊雲白書房窗台上的分毫不差,看着就紮眼。
刀疤臉臉色徹底白了,也顧不上打架,轉身想跑,後領卻被靳寒川一把揪住。
“想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