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一愣,摸了摸令牌邊緣,果然有處接口,凹凸不平的:
“他藏了啥?總不會是金銀吧?”
靳寒川剛要開口,眼角餘光瞥見火光外的老槐樹影動了動。
兩人瞬間噤聲,借着濃煙往樹底瞅。
昏暗中蹲着個青衫書生,正用炭筆在名冊上圈畫,嘴裡嘟囔着,風把碎話送進耳朵:
“第七具童屍抵鹽稅三兩齊山長多要兩石,說是孝敬黑閣的這月的賬怕是做不平了”
沈墨儀攥緊令牌,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半枚銀戒。
那書生翻名冊時,袖口滑下來半枚銀戒,月光底下閃了閃
沈墨儀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,那銀戒上的半朵梅花,跟她手裡的拼在一起,正好是完整的一朵。
戒面還刻着個極小的“清”字。
“是清流黨!”
沈墨儀剛要出聲,那書生突然擡頭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他卷起名冊就鑽進巷子。
他跑得太急,差點被石頭絆倒,嘴裡罵了句“娘的,差點被撞見”。
他手裡還攥着個藥囊,晃悠間掉出顆藥丸,滾到暗處。
是灰撲撲的小球,帶着股草藥味,沈墨儀認得,她爹藥鋪裡有過,說是“清字門”的解毒丸。
更讓她心頭一跳的是,名冊裡掉出的半張紙上,除了梅花圖案,角落還畫着個模糊的墳頭。
旁邊标着個“沈”字,那墳頭的形狀,跟她家祖墳的碑石一模一樣。
“别出聲。”
靳寒川目光盯着書生消失的巷子。
“他手裡的名冊,記的怕是童屍的賬。‘抵鹽稅’三個字,說明這些孩子是被當成貨物流通的。”
沈墨儀壓低聲音,指尖還在發顫:
“他剛才說是不是刑部那個黑閣?齊雲白跟他們勾連了?黑閣不是管刑獄的嗎?咋還摻和私鹽?”
“多半是。”
靳寒川的聲音壓得很低。
“這書生來得蹊跷,怕是沖着令牌來的。但他掉的藥丸是清流黨的信物,暫時不算敵人。說不定,他也在查齊雲白。”
沈墨儀突然想起什麼,拽了拽他的胳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