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咕噜噜”,殺手突然抽搐得更厲害了,嘴角冒起綠沫子,跟打翻了的膽汁似的。
靳寒川趕緊松手,就見他七竅流血,四肢硬得跟塊木闆似的。
“是菩提果的劇毒。”
沈墨儀用銀簪挑了點綠沫子,放在鼻尖聞了聞,眉頭皺成個疙瘩。
“沾着就死,比砒霜還烈,半個時辰就會全身發黑。”
話音剛落,遠處傳來“汪汪”的狗叫聲。漕幫的水犬!
至少來了五六隻,吠叫聲越來越近,還夾雜着人的吆喝:
“往河邊追!那小子跑不遠!”
“快下水躲躲!”
沈墨儀把鐵鍊子往他手裡塞,自己撿起殺手的短刀,掂量了兩下。
“我去引開它們,往東邊跑,那邊有片亂葬崗,狗不敢去。”
“别胡來!”
靳寒川拽住她,手指觸到她冰涼的手腕,突然想起漁民的話,“江裡有鲨魚,上個月還有漁民被咬傷。”
他摸出短刀,在手腕上幹脆利落地劃了道口子。血珠剛冒出來就滴進冰洞,在水裡織成道淡紅的網。
沈墨儀驚呼:“你瘋了!這招太險了!”
“放心,鲨魚隻咬活物。”
靳寒川把她往冰洞邊推,斷手按住她的肩膀。
“抓緊鐵鍊子,我去沉船裡再找找,說不定還有别的東西。”
“那你快點!”
沈墨儀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卻死死咬住嘴唇沒讓它掉下來。
“我數到一百,你要是不出來,我就下去撈你!”
果然,遠處水面突然翻起浪花,像有什麼東西在水下翻滾。
水犬的吠叫聲變成慘叫,随即被更大的水聲吞沒,隻留下幾縷狗毛漂在水面。
靳寒川趁機往沉船遊,肩膀卻被掙紮的水犬狠狠撞了下,左肋的疼瞬間炸開,眼前陣陣發黑,像是有無數隻螢火蟲在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