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露頭,就見沈墨儀正用銀簪紮一個黑衣人的手背,那人身形瘦高,袖口沾着片枯葉——是黑閣的殺手!
他手裡還攥着根吹箭筒,箭頭上閃着綠光,顯然淬了毒。
“接住!”
他把短刀扔過去,自己撲上去抱住殺手的腿。
兩人在冰面上滾作一團,殺手身上的皂角味混着血腥味飄過來,刺鼻得很。
“玄字七”
殺手突然怪笑起來,“齊大人說了,找到這刀的,都得死。”
靳寒川一愣,這才想起刀碎片内側的字。
他反手摸向懷裡,那碎片還在,陰刻的小字硌着胸口,跟塊烙鐵似的。
“你認識齊雲白?”
“認識?”
殺手笑得更兇了,“老子這條命都是他給的!”
“當年在黑庫當差,要不是他”
話沒說完,他突然抽搐起來,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。
靳寒川這才發現,沈墨儀的銀簪正紮在他的咽喉處,簪尖沒入半寸。
“他快死了,問不出啥。”
沈墨儀拔出銀簪,“你看他靴底。”
靳寒川低頭,見靴底沾着的黑泥裡混着點綠。
是菩提果粉!跟鹽倉黑囊裡的一模一樣!
他突然想起爹卷宗裡的話:“黑庫有内鬼,用菩提果毒殺同僚。”
“黑庫裡有内鬼!他們要借刀殺人!”
爹臨刑前的嘶吼突然在耳邊炸開,他的手猛地一抖。
這刀不是沉水多年的舊物。
裂縫裡的新鏽泛着黃,邊緣還帶着金屬光澤,分明是最近才被人故意砸斷藏在這裡的!
那叛徒的“白”字,難道是說齊雲白就是那個内鬼?
“咕噜噜”,殺手突然抽搐得更厲害了,嘴角冒起綠沫子,跟打翻了的膽汁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