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密在哪兒?”
靳寒川猛地拽住她的手腕,斷手的力道勒得她生疼,指節都泛青了。
沈墨儀咬了咬唇,指尖無意識地摳着盆沿的鏽迹,鐵鏽渣子沾在指甲縫裡:
“那劄記後來找不着了,爹說許是被耗子叼走了。”
話剛出口,她猛地頓住。
齊雲白上個月來借舊書,特意問過有沒有“帶骨頭畫的冊子”。
沈墨儀從藥箱最底層抽出本泛黃的卷宗,“啪”地摔在雪地上。
封皮上有個淡血印,看着像隻攤開的手。
她指着其中一頁,聲音發顫:
“你自己看!這是我從爹書房偷出來的,上面的字被人改過!”
紙上“乳突骨完好,無異常”幾個字歪歪扭扭,跟其他頁的工整筆迹完全對不上。
沈墨儀拿銀簪尖戳着紙面:
“假的!我剛才在屍身上用了‘蒸骨法’,這裂痕明明是新傷!當年若查這處,你們靳家何至于滿門抄斬?你爹死得冤啊!”
她的聲音劈了叉,帶着哭腔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血珠滴在雪地上,跟卷宗上的血印湊成了一對。
靳寒川抓起卷宗,指腹摸到紙背有凹凸感,像刻了東西。
他把卷宗往醋盆上一罩,水汽蒸騰中,紙背竟顯出個模糊印章。
沈家藥鋪的梅花印,跟她藥箱鎖上的一模一樣,連花瓣上的缺口都分毫不差!
他的手突然僵住,跟灌了鉛似的,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,半晌才擠出句:
“這是你家的印?”
“不是我爹!”
沈墨儀嘶吼着撲過去搶卷宗,銀簪在雪地上劃出白痕,
“這印是假的!我爹的印章去年就摔缺了角,這上面的是完整的!是齊雲白仿的!”
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,還夾着吆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