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(第2頁)

“你敢動手?我是齊山長的遠房表侄!到時候卸你胳膊!”

“齊山長的親戚就敢放火毀賬?”

靳寒川冷笑,摸刀時指腹蹭到懷裡繡帕,梅花尖角硌得掌心生疼,

“去年淮安衛那批私鹽,是不是就記在裡面?我可記得,那批鹽的賬冊封面,就繡着半朵梅花——跟我懷裡這帕子一個樣。你家主子當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。”

沈墨儀突然拽他胳膊,指尖觸到他發燙的皮膚,像碰了烙鐵似的縮回去:

“快看西窗!木框快燒斷了!”

她的聲音被木材爆裂聲劈得碎碎的,眼裡火光跳得像兩簇小火苗,“橫梁再砸下來就堵死門了!巡夜的兵丁快到巷口了,燈籠都晃過來了!”

她腕間銀镯子“叮”地撞了下,跟遠處銅鑼聲混在一起。

巷口燈籠光暈晃了晃,隐約能聽見兵丁的吆喝聲:

“前面咋回事?火光這麼大!是不是走水了?”

靳寒川沒再廢話,斷手卡進銅鎖縫猛地一擰,指腹磨得生疼,差點出血。

他這隻手雖使不上全力,指關節常年練刀,力道比常人狠得多。

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鎖扣崩飛,在空中劃了個弧線,砸在石階上彈三下,滾到沈墨儀腳邊。

她下意識往後躲,鞋跟正踩在那枚銀簪上。

是從竹林撿的,尖梢還沾着雪粒,簪身“墨”字被泥糊了一半,露出來的筆畫跟她藥箱鎖上的刻字一個樣。

這簪子是她娘給的,說是“将來能認親”,此刻硌得腳心發慌,跟揣了隻小兔子似的。

“進去!”

他把沈墨儀推進門,自己被熱浪掀得撞在門框上。

後背舊傷突突直跳,冷汗瞬間浸濕裡衣,被齊雲白用火鉗燙的疤像活了過來,疼得他悶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