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(第1頁)

那道疤是去年為了搶卷宗留下的,當時齊雲白就笑着說:“靳家的種,骨頭就是硬。”

現在想來,那老東西早就憋着壞呢。

袍角掃過門口火盆,火星“呼”地竄上腰間,燎得皮肉發疼,像被貓爪子撓。

他一邊拍滅火苗,一邊瞥見左側貨架。

标着“鹽屍案”的木盒正冒黑煙,盒角銅環燒得發紅,亮得晃眼,盒身還沾着半片藍布。

摸着眼熟,跟她藥箱裡裹藥材的松江細棉布一個質地。

去年碼頭那具無名屍,裹屍布也是這料子,當時她還嘀咕這布真結實,燒都燒不透。

“這盒子不對勁。”

沈墨儀快步湊過去,火光照得她臉上絨毛都清晰,

“這布是松江細棉布,尋常人家用不起。我爹說,齊雲白去年托人買過一批,說是‘做書套’,現在看來,是用來包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吧。”

話沒說完,頭頂“轟隆”一聲。

半根燃着的橫梁砸下來,帶着火星子劈頭蓋臉砸向門口。

地磚被砸得粉碎,瓷片濺到靳寒川小腿,劃三道血口子。

血珠落地就被火烤成黑痂,像撒了把帶刺的紅豆,又疼又瘆人。

“是被人鋸過的!”

沈墨儀拽他後退,指尖沾到他傷口的血,燙得像滾水,

“你看切口多齊,不是自然燒斷的!有人故意想封死咱們!這齊雲白真是下了血本了!”

黑影在火光裡像隻蝙蝠,腳尖點着貨架橫梁,鞋底子蹭得木頭“吱呀”響,每動一下都帶起陣紙灰,在火光裡打旋。

他抓起“鹽屍案”木盒的瞬間,袖口滑下枚銀戒,戒面骷髅頭在火中閃了閃。

跟銀戒衛的款式分毫不差,連骷髅牙口都一樣尖,右犬齒還缺個小口,像是被硬生生磕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