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被趙老漕拽着往碼頭跑,身後檔案庫“轟隆”塌了半邊。
靳寒川那聲悶哼跟冰錐似的紮進她心口,疼得嗓子眼發緊,差點喘不上氣。
雨點子跟小石子似的砸在臉上,又燙又疼,焦糊味裹着血腥味往鼻子裡鑽,像被按進燒糊的鍋底。
她懷裡的漕運名錄浸了血,黏糊糊貼在手心。
那是靳寒川沖火場時蹭上的,帶着鐵鏽腥,聞着直咧嘴。
這血印子像道線,一頭拴着生死不知的他,一頭攥在她手裡,拽得心髒“咚咚”撞肋骨。
趙老漕突然頓住腳,往身後瞅了瞅。
雨聲裡裹着鐵鍊拖地的“嘩啦”聲,像有東西順着牆根爬過來,讓人後頸發毛。
“不對勁,”他壓低嗓子往她手裡塞了個油紙包,糙皮蹭得她掌心發疼:
“寒川他爹當年藏的解毒丸,含着!保不齊用得上!”
紙包剛捏穩,黑閣衛的呵斥就炸了鍋。
沈墨儀擡頭,十來個黑影堵死了路,銀戒在雨裡閃得跟狼眼似的。
那是清流黨學員藏解毒藥的信物,此刻卻成了追殺他們的标記。
“站住!”
暴雨裡的吼聲跟炸雷似的。
沈墨儀腳下一滑,腳踝崴了,疼得龇牙咧嘴。
泥水順着褲管往靴子裡灌,涼飕飕黏糊糊的,跟踩進爛泥塘似的。
十多個黑衣人從斷牆後鑽出來,刀面反射的火光在泥地上晃得人眼暈,跟鬼火似的跳。
領頭的舉刀直指她懷裡的名錄,刀刃劈得雨絲“啪啪”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