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伸手指着童屍的腳,聲音發飄,“你看那腳踝,是不是系着啥?紅通通的,怪吓人的。”
沈墨儀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童屍右腳踝系着串紅珊瑚珠,被水泡得發亮,顆顆都有手指頭粗,在雨裡泛着股妖異的光。
她心裡一動,剛要伸手去碰,後領突然被人拽了一把,整個人踉跄着往後退。
是靳寒川。
“别碰!”
他斷刀“噌”地抽出來,刀尖指着屍身,眼神發狠,
“這屍體不對勁!漕幫的玩意兒,沾了沒好!”
靳寒川單膝跪地,左手按在童屍鼓脹的肚子上,指腹貼着冰涼的皮膚輕輕按了按,眉頭擰成個疙瘩:
“你看這肚子,硬得跟塊石頭似的,普通浮屍哪會這樣。去年我撈過一具鹽屍,肚子裡塞了鐵塊才這麼硬,這裡面指定有東西。”
話音剛落,一個浪頭拍過來,童屍被掀得翻了半圈,後腰露了出來。
那裡竟也有個模糊的“七”字,跟帕子上的印記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就是被水泡得有點發腫。
沈墨儀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猛地想起爹藥櫃裡那些貼着“七”字标簽的藥瓶。
小時候她問過爹,那些瓶子裡裝的是啥,爹隻含糊說是“保命的藥”,現在看來,八成不是啥好東西。
她盯着童屍腰間的“七”字,忽然發現屍身的腳趾蜷曲着,像是臨死前攥過啥玩意兒,指甲縫裡還嵌着點暗紅色的泥。
不是江邊的黑泥,倒像是地窖裡那種紅泥,帶着股土腥氣,跟她藥箱裡的防潮泥一個味兒。
“這孩子死前去過地窖。”
沈墨儀剛要伸手去掰屍身的腳趾,手腕突然被靳寒川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