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們能打得過他們嗎?要不還是報官吧?官府人多”
話沒說完就被沈墨儀瞪了一眼,噎得沒敢再吱聲。
“報官等于自投羅網!府尹是他們的人!”
往前走了約莫五十步,暗道突然變寬,前面出現道木門,門環上挂着把銅鎖,鎖孔裡插着半片蠟封。
一看就是從苦膽丸上掰下來的,蠟裡還混着點連雲港的海沙。
沈墨儀摸出銀戒,往鎖孔裡一捅,“咔哒”一聲,鎖開了。
門後的景象讓三人愣住了。
這是間石室,四壁擺着十幾個木架,上面堆滿了蠟封的苦膽丸,有的已經裂開,露出裡面的油紙。
最裡面的木架前倒着具屍體,是個穿着齊雲白府裡服飾的仆役,胸口插着把匕首,血把衣服染成了黑紅色,手裡還攥着半張油紙,上面的血字寫着“丙戌年冬,分鹽利七萬兩”。
“是齊雲白的賬房先生!”
沈墨儀翻着木架上的苦膽丸,每個丸子裡都裹着油紙,上面記着某年某月某日收了多少銀子,送禮人是誰,字歪歪扭扭的,像雞爪刨的。
其中一顆裂開的丸子裡,掉出片碎紙,上面寫着“張府尹壽禮,珊瑚珠一串”。
正是童屍腳踝上的那種珠子珠子孔裡的鹽粒和“乙亥七”兇船的鹽粒成分相同,鹹得發苦。
“齊雲白用珊瑚珠給張啟山行賄!”
她把碎紙塞進懷裡,突然發現最下層的木架是空的,地上有堆灰燼。
“他們燒了最重要的賬冊!你看這灰,還熱乎着呢!”
靳寒川撿起片沒燒完的紙,上面有“琉球”兩個字,邊緣還沾着點海沙,蹭在指尖糙糙的:
“是勾結海盜的證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