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聲音都抖了,“老漕頭說内鬼用血‘齊’字做暗号,殺一個忠良留一枚,攢夠七枚就能換官做!”
她攥着銀戒的手直哆嗦,這哪是戒子,分明是催命符。
靳寒川捏起銀戒,指腹蹭過血紋,突然冷笑一聲:
“你爹賬冊裡提過‘七爺’,原來就是這老狐狸。”
他把戒子扔給沈墨儀,“藏好,這是扳倒他的鐵證。”
沈墨儀翻出藥箱裡的手劄,其中一頁畫着同款鐵盒,旁邊寫着“倭人所制,專藏密信”。
她擡頭看向黑船,後脖頸子突然冒涼氣。
齊雲白不光勾結黑閣,還通倭寇!
海盜繩鈎“咻”地飛來,帶着破空聲套住小舟桅杆,倒刺紮進木杆,“咯吱咯吱”刮得人牙酸。
繩鈎上的桐油味混着海水鹹味,膩歪得人嗓子眼發堵。
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往船尾跳,小舟被拽得傾斜。
他腳下滑了半尺,慌忙咬住纜繩,麻繩勒得牙龈出血。
鹹腥混着江水灌進嘴,嗆得他直咳嗽,脖子上青筋暴起,卻死活不松口。
“拿鐵盒!”
他含糊地吼,單臂抓着船舷,指節都白了。
身體懸在江面上,離漩渦隻剩半尺,浪頭拍得他後背傷口火辣辣的,“快!”
沈墨儀撲過去撈鐵盒,指尖剛碰到就被燙得縮回。
鐵盒燙得跟塊烙鐵似的,她趕緊用衣角墊着抓起來。
瞥見繩鈎上的倒刺,突然想起《海盜事略》裡的記載:
“狼牙鈎塗松脂,專破船闆,戚家軍以冰破之。”
“船艙裡有冰!”
她沖靳寒川喊,“早上帶的,用來鎮藥的!化了一半,應該夠!”
靳寒川眼睛一亮,剛想回話,繩鈎突然收緊,小舟“吱呀”作響,眼看就要被拽翻。
他猛地松口,纜繩“啪”地抽在臉上,留下道紅痕,火辣辣的。
“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