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沒見過這麼霸道的毒,心裡慌得像揣了隻亂撞的兔子。
靳寒川反嗆:“總比你死在這兒強。”
卻反手抓住她亂摸的手腕,把人往船尾推了半尺。
那兒剛滾過來個火油罐,鐵皮被烤得滋滋響。
罐口已冒出青煙,裹着股煤油味,嗆得人嗓子發疼,跟吞了口火似的。
“誰要你逞英雄?”
沈墨儀瞪他一眼,手上動作卻沒停,撕開裙擺一角往他傷口按,
“我爹留下的‘清骨散’能壓三刻鐘,前提是你老實點,别跟條犟驢似的亂動。”
“留着你自己用。”
靳寒川偏頭躲開,目光掃過她被血染紅的袖口,眉頭擰成個疙瘩,“你的手也沾了毒,别硬撐。”
沈墨儀這才發現手背的紅疙瘩已連成一片,癢得鑽心。
她往傷口抹了點藥膏,滿不在乎地撇嘴:
“這點劑量還毒不死我,倒是你——再折騰下去,神仙都救不了。”
話沒說完,她假裝撕裙擺包紮,指尖快速刮過靳寒川傷口邊緣。
黑膿沾在指甲縫裡,滑膩膩的像抹了層豬油,還帶着點溫熱。
不動聲色地抹在銀簪頭,簪尖立刻蒙上層灰黑,摸着涼絲絲的,跟塊冰碴子似的。
這簪子是爹給的,梅花紋凹槽正好藏住這點東西。
簪尖還留着藥圃泥土的氣息,混着淡淡的甘草香,讓她混亂的心緒安定了些
爹教過她,毒總有解,就看能不能找到線頭,就像解草藥的根須那樣,總有一根能牽出源頭。
“想留着害我?”
靳寒川冷笑,目光掃過她攥緊的拳頭,嘴角卻悄悄勾起絲弧度。
像在看什麼有趣玩意兒,眼神裡少了幾分戒備,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
沈墨儀翻了個白眼,往他傷口撒解毒粉: